掛在吊板上的水桶“嘩嘩”作響,38歲的廖榮輝留神控制著速度,身子有規律地左右擺動,浸過清潔藥水的絨毛刷在他的手里趁勢轉動,均勻涂抹在玻璃上。接著,用玻璃刮把污水刮凈,最后掏出小毛巾擦掉窗框四周的積灰和水漬。
“成了!”幾分鐘后,第一扇窗戶清清爽爽地“出浴”了。廖榮輝左手握住胸前的繩扣,往上輕輕一推、再一拉,向下一層的窗子蕩去。
站在樓下抬頭看,廖榮輝和同事韓遠川就像是貼在酒店外墻上的兩個小“蜘蛛”。為了這次高空作業,他們提前做了半小時的安全準備
早上7時40分,日壇路上霧氣繚繞。兩人身著紅藍相間工作服,來到酒店頂層,合力抱起幾十公斤重的尼龍繩,就勢一擺,將重量分擔到肩頭。然后拎起半桶水和吊板,抓住靠墻垂直的鋼筋梯,一前一后爬上最高的天臺,跳到一面凸出的平臺上。
記者跟著小心地挪到平臺邊緣,往下一探頭,頓感頭暈目眩,好一會兒才看清底下是酒店南側的外墻。80多個玻璃窗滴溜溜奔下,直到在視野里縮成火柴盒大小。一陣急風吹過,不禁讓人腿肚子發軟。
“嘿,瞧你嚇得!19層的樓在我們眼里算矮的。”廖榮輝四處尋摸,相中一個大水泥墩。兩指粗的尼龍繩繞著它轉了兩圈盤成個死扣,他伸腳踩住拉緊,“這叫工作繩。”第二根安全繩套住另一個水泥墩,如法炮制。
20厘米寬、容一人乘坐的吊板兩側被綁上工作繩,并用高空作業U形扣鎖死,看起來就像“秋千”。安全繩則與身上穿著的安全帶相連。廖榮輝掏出地毯布,仔細裹好繩子可能被建筑物磨損的部位,戴上防滑手套,一撐圍擋,靈巧地翻到平臺外懸空的鋼架上。“咋樣?”他問。幾步外,重慶老鄉兼搭檔韓遠川應道:“好嘍!”兩人齊齊坐上“秋千”,各自瞅準一溜窗戶,悠然蕩下,開始外墻清洗。
“看著挺容易,其實全身較勁,得會使巧勁兒。要不然想去哪扇窗戶,就偏偏到不了位。”隊長王力對記者說。他剛給樓頂繩子“安檢”完,又跑到樓下指揮作業。此刻,手下6個“蜘蛛人”的生命安全,都由他負責。
“我入行20年了,也當過無證‘游民’。干這行光膽大不行,得守規依法。后來,我考取了特種作業操作證,成了‘正規軍’。”
太陽穿破霧靄,照得玻璃明晃晃的,刺眼。這時,懸在10層的韓遠川突然晃動兩下。王力凝神一看:“風大,該用吸盤了。”果然,韓遠川彎腰從桶中拿出一個圓形物體按向玻璃,抓住它穩住身形。
“咱們的手必須要穩、緊、牢!往下掉東西是絕不允許的。”王力指指地面設置的“高空工作”警示牌說,“要保證上面作業人的安全,還要確保行人的安全。”
40分鐘后,廖榮輝和韓遠川終于“著陸”了,頭頂上是32扇擦得锃光瓦亮的窗戶。厚實的工作服為他們擋走不少紫外線,但也悶出了大汗。兩人額前、雙鬢掛滿密密的汗珠,小溪似的流下來。“高處風硬,這汗干了濕,濕了干的,滋味可不好受。”倒掉臟水,兩人返身再次上樓。
16時45分,日頭偏西。酒店南墻和東墻的玻璃窗明鏡般透亮,6雙粗糙有力的大手終于從手套里解放出來。8小時,6個“蜘蛛人”清洗了約1200平方米的玻璃。
王力走過來通知:“酒店讓明天8點前到,洗另外兩面墻。”大伙兒聞言,疲倦的眼睛一亮,脆脆應了,結伴離去。
“一單活兒,快的幾天,慢的二十多天。這時節正是我們‘蜘蛛人’的旺季,拉家帶口的,誰不想多掙點錢?”頓了頓,王力又說,“但我們有規矩,打雷下雨不干,太冷太熱也不干。安全第一。”
本報記者 吳鏑攝
作者:吳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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